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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银土|求助】我做了那么多我室友都不知道我喜欢他

已有 342 次阅读2022-11-2 11:54 |个人分类:银土

#只看楼主模式



 



1L 呃,总之就是两个月前我突然发现我喜欢上了我室友,但以前我总是跟他互相找碴,几乎每天都在吵架,我要是直接跟他告白他一定不会信,还会以为我在整他,所以我就想用其他方式慢慢让他知道我喜欢他



 



12L 对啊,室友当然是同性的嘛,不过性别不是重点,他这么的好我就是喜欢他啊!那清爽的直发、墨蓝色的眼睛、漂亮的薄唇、故做冷漠其实柔软的内心、生气时倒竖的柳眉、害羞时红红的耳垂啊等等,这并不是告白帖,我是来求助的!总之我就想开始对他好,所以首先我降低了跟他吵架的频率,他戳到我的底线我都努力忍住了没去跟他吵喔!连他侮辱糖分大神的话我都忍着没去计较了,但他居然以为我是气疯了不想跟他说话了,然后就也不跟我说话了,他居然就这么跟我冷战了一周!



 



20L 哎呀吵架那些都是小事啦,我跟他只是太像了,不都说太过相似的人容易吵架吗?以前是我不懂得包容他,但我现在知道自己喜欢他啦,我那么体贴的一个人,以后一定会跟他甜蜜蜜的!不过他实在太不解风情了!为了结束我们的冷战,我特别去买了他最爱的蛋黄酱放在他桌上,但是!他居然以为是我拿到赠品又嫌弃蛋黄酱才给他的,还骂我怎么可以不敬蛋黄酱大神!
(
明明他抱着那瓶蛋黄酱就一脸开心)不过好歹我们的冷战是结束了



 



35L 别说,我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喜欢蛋黄酱那种狗粮,但反正他喜欢,只要不加到我的巴菲上就好了。然后我就继续想投其所好来示好。我知道他总是装得很冷漠无情,但其实非常喜欢小动物,刚好我那时候在路边看到了一只被遗弃的小奶猫,我就带了回来想送给他。但是!他一边开心的撸着小猫一边张罗猫窝什么的,一边怪我只知道乱捡小动物却不会负责照顾,就想把工作丢给他!明明是他自己忙得不亦乐乎把我赶开的!



 



53L 嗯嗯,我们宿舍管得很松,养不吵的宠物还是可以的。再来是一个月前他感冒了,我就殷勤的帮他带了白粥回来,他先是怪我不给他加蛋黄酱,然后我给他加上一堆后,他闹了很久的肚子,又以为是我故意恶整他,明知他病了还给他加泻药!明明就是他硬要加蛋黄酱那种伤害肠胃的东西的!我巨冤啊!



 



79L 然后他生病请假的那两天我都帮他抄了笔记,要知道平时我根本没在听课的啊,这次为了不漏掉老师的一句话一个字我可是抄到手都痛死了!老师们还以为我撞邪了!但是,他居然说我是故意在他课本上涂鸦,不留一处空白,存心弄脏他的书,让他无法复习!我字不过就是丑了点,而且老师讲得飞快,我当然就抄得潦草了啊!而且那些死老头老是在正经讲课中间穿插一堆无关紧要的废话或八卦,我平常没听课不知道,忙着抄也没精力去分辨什么是重点就先全记下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啊!凭什么怪我啊!



 



101L 咳咳,好吧,把八卦抄到他课本上的确是我的错,但接下来这件事又怎么说呢!我知道他喜欢看派豆龙,特别买了票邀他一起去,结果那家伙先是在电影院哭得稀里哗啦,然后一放映结束就说我肯定是故意想看他出丑,因此甩我脸色不理我了三天!



 



133L 说到那只猫我就气,明明是我捡回来的,结果它完全不让我摸,每天就知道霸占那家伙的大腿,还对我示威!原本那家伙早上还会来叫我起床的(虽然他通常都是直接拉掉我的棉被),现在他都只顾伺候那只猫都不管我了!气死我了!我就决定跟它杠上了,改走增加肢体接触的路线!从这个月我就开始没事就去跟他勾肩搭背一下,结果他居然以为是我怕冷想取暖,认为我体虚要进补,甚至还真买了补汤给我!我身体明明倍儿棒的!不过他因此纵容我时不时赖在他身上也是不错啦…(偷偷说,他虽然瘦瘦的,但抱起来超舒服的)



 



165L 能偷吃豆腐是很不错啦,但他还是完全没意识到我喜欢他啊,这样他永远不会把我当成对象的...然后啊,下个月就要学园季了,所以两周前我们班上就在选执行委员,他一向是很认真参与公务的人,所以就自愿了,我想帮他所以就跟着自愿,但他居然生气了,觉得我是想故意给他捣乱!太过份了,我一腔真心被他这样质疑!



 



184L 这两周我真的很努力帮忙啊,虽然有出点小意外,但总体而言我还是有让他轻松了一点吧!可能是我最近表现良好,所以他也对我和颜悦色了一点,我就想趁机更进一步,所以昨天晚上他坐在床上看书,我就跑过去趴在他腿上(挤走那只臭猫),结果他以为我是白天工作太累懒得爬上上铺去睡就把我挪正到枕头上,帮我盖好被子,自己去我的上铺了...我不甘心啊,我又爬上去上铺,抱着他睡,结果他这次以为我梦游,游回自己习惯的被窝,然后他又把我摆好然后再次下去了!你们说说,我究竟该怎么办?



 



 



 



 



 



 





 





 



同级生双向暗恋土方side 版本一



 



 



坂田银时你这个大白痴…”,土方十四郎捏着自己的国文课本在心里怒吼。



他知道他的蠢货室友是真的想帮生病的自己抄笔记,但看着自己原本干净整洁的课本黑糊糊地布满乱七八糟的字迹他实在开心不起来,更何况费劲心力辨识了那些笔记后发现有一半以上都是老师胡诌的冷笑话或八卦,他真的想砍了白痴卷毛的心都有了。



拿来坂田银时空白的课本重新抄录,土方任由指责的台词和课文的解析一同塞满他的脑袋,把盘旋了两日的胡思乱想驱逐出境。



 



喀、一个水杯被放到他的面前、一颗银色的卷毛脑袋凑过来占满他的视野、一些紧张一些讨好从那双宝石般的红眼珠透了出来。土方呼吸一窒,脑海里责骂的话语和课文瞬间消失一空。



吶,多串喝点热牛奶吧。



土方的思维就像从马克杯口上浮的奶白色烟气,晕晕糊糊失去着力点,彷佛前两天重病头重脚轻的感觉再次袭来。



一只温凉的手掌撩起他额前的黑发,覆上他的额头,没发热啊多串你还头晕吗?别抄笔记了啦!快去睡觉!阿银我会重新抄一次的!



土方震了一下,黑下脸一把推开面前的卷毛,你滚!就你那丑不啦叽的字谁要!我没事!你快去帮小白换猫砂然后自己去睡觉!



面前的人塌下脸,像委屈吧啦的大狗,但土方只是瞪了他一眼后就把视线定回课本。



然而他视线里的所有文字都进不了他的脑海里,身后的人一边换猫砂一边不停向他释放着我很无辜我很委屈你很绝情的控诉气息,烦得他一扔书本,掀起被子就把自己摔进床铺里。



令他心烦意乱的人的气息又靠了过来,土方闭紧眼睛,在心里背起课文,努力把对方替他掖被子的动作隔绝在感知之外。然而对方丝毫没体谅他的艰辛,拉好被子后还站在一旁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留下一声轻轻的叹息,才爬上自己的上铺。



土方在心里骂了声靠,笨蛋混账死蠢货!你有什么资格叹气啊啊啊!把老子搞成这样的分明就是你!



……



还是算了自己是因为他才会生病的事情他打死也不会让他知道的,烦恼了这几天的事情更是如此。



土方幽幽地叹了口气,平时凌厉的眼睛此刻茫然的瞪着上铺的床板,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呢……



 



 



最近东京市的天气十分诡异,可能整个上午还艳阳高照,下午却突然下起倾盆大雨。三天前土方回到宿舍刚喂完懒洋洋的小猫,摊开书本准备复习,就听闻窗外霹雳啪啦的雨声响起。他抬了眼,门边死卷毛和自己一红一蓝的两把伞互相倚靠在墙角。揉揉额角推开椅子起身,拎起两把伞,看着门外把世界模糊得苍茫的雨幕深吸了口气,才不是舍不得那考试0分被留堂的废材淋雨,这只是为了避免得照顾感冒生病的笨蛋才跑这一趟的。



风呼啸地刮过开阔的操场,雨幕哗啦地卷成倾斜的浪潮,薄薄的伞布下少年双腿被雨针不间断地戳刺,制服裤子被雨水浸湿,厚重地贴服在柔韧的肌理上。



少年撇嘴暗暗抱怨了一下湿透的鞋袜,但想到那个蠢货在看到自己带着伞来接他时会露出的灿烂笑容、感动的表情,就好像已经看到阳光拨开了厚重的乌云一样。反正都是为了那家伙才这样的,他理所当然要补偿我!就让他负责洗三天的衣服吧!



难得体表的不适没有触动少年的洁癖,反而像用雨点的打击声为他喜滋滋的心情伴奏——最近半个多月来他的日子像是沉浸在梦幻的蛋黄酱世界里,被自己喜欢的人自以为隐蔽却其实表露无遗地捧着宠着,就算是心如盘石的人都会稍微有点漂浮,更何况是一向口嫌体正直的土方十四郎呢。



 



终于临近了教学楼,土方却见自己将要去接的那个银发少年从教学楼的另一侧钻入了一把粉紫的伞下。伞下一个紫发的少女立刻紧贴住银发的少年,拉着少年漫步入大雨之中。



 



蓝色的伞掉落在地面,大雨只花了一秒就将黑发少年全身打湿得透彻。土方发呆了几秒就弯下腰捡起了伞。伞回到了头顶之上,挡住了雨濂的落下,却挡不住那些敲打在少年心上密密麻麻的啪嗒雨声。



滴答,发梢的雨珠滴落在执伞的手上,土方这才意识到自己全身湿透了,接着他随即反应过来,他得赶快回去,要是在死卷毛之后拿着两把伞浑身湿透地回到宿舍,让他知道自己来接他没接成反而弄成这样也太狼狈丢脸了!



少年在雨中跑了起来,什么喜欢不喜欢,在一起不在一起都可以再说,但脸面可不能丢!该藏好的都要藏得严严实实。



 



伞布承接倾轧而来的风压,迟滞着少年的步伐,土方索性收了伞,无遮无掩地在大雨中奔跑,他必须得在绕远路的情况下抢先抵达。



两把伞扔回门边墙角,猫窝里的小猫抬头向湿透的主人喵喵地叫,黑发少年没空理会牠,浴室的门砰地关上,温热的水从莲蓬倾洒而下,凝滞的表层微血管活络了过来,土方的思绪终于如肌肤上的小水流蜿蜒而下。



 



他并不怀疑坂田银时现在是喜欢着自己的。



曾经他是怀疑过的——毕竟自己暗暗喜欢了一年多,但对待自己一直像是损友又像是冤家对头的家伙突然也喜欢上了身为同性的自己,这种事情发生的机率实在太低了。两个月前发现自己暗恋的冤家开始频繁地偷看自己的土方是这样想的。



前数次在偷看对方时与对方目光撞得正着时他还担心是自己的偷窥终于被迟钝了一年多的家伙注意到了。但没多久他就发现是对方一直在偷看自己,这个发现让他又惊又喜,接着是几根落在心尖上的羽毛持续骚动着。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开始不停警告自己,别想太多了,这不可能的,肯定只是那家伙做了什么亏心事在想办法想瞒住自己,又或者是那家伙正在酝酿什么坏注意准备捉弄自己。



然而身为室友兼同班同学,每天朝夕在对方炽烈的目光下佯装淡定或故意去挑衅挑刺,土方压抑了一个月也实在压不下自己心里的躁动了,脑中他肯定也是喜欢自己的的声音逐渐喧哗得越来越响。



而这时坂田银时好像才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的异常,平时没心没肺的家伙做任何事都变得僵硬犹豫了起来。



看着慌乱的坂田银时彷佛看到刚意识到喜欢上对方时的自己,土方想,他应该不用再怀疑了。接着他又觉得有点好笑——真的是个很迟钝的家伙,一年多来从没发现别人的感情,现在又偷看了人一个多月后才发现了自己的感情,平常牙尖嘴利以欺负人为乐的家伙居然这么笨拙,还挺可爱呀!



他乐呵呵地窥视着对方的纠结,然后在对方纠结完后飘飘然地享受对方的殷勤讨好又故意挑刺看对方受挫的模样,长期苦苦暗恋冤家对头、总被气得跳脚还当爸又当妈的照顾对方、憋屈的不行的土方终于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畅快感──下巴抬高,姿态端起来,一边享受,一边拿乔!



 



这阵子他实在是太飘了,直到刚刚才突然被打回原形,想起他一直刻意遗忘的事。



 



十四郎你没有错,但这条路太艰辛,大哥不希望你走。大哥知道你是坚强的孩子,但你喜欢的人也有家人啊,他们不会希望他走上这条路的……”



 



当时也没觉得自己的暗恋能实现,所以也没太在意大哥的话,但是现在......



 



水流打湿头发,眼前闪过饭上淋好的蛋黄酱;



水流越过眉骨,眼前晃过手掌中高举的猫崽;



水流划过鼻侧,是那双绕着自己转的红宝石眼睛;



水流淌过上唇,是打球时被对手违规撞倒时看见的焦急神色;



水流进入口腔,是刚刚伞下那双登对的身影;



水流滑下咽喉,是兄长心疼担忧的劝告。



 



伞下的少年少女……兄长的担忧和劝告……



少年少女……兄长的劝告……



浴室的门被拍响,喂!多串!你洗太久了吧!阿银我也要洗澡啊!



莲蓬下的少年颤了一下,抬起满布皱褶的手快速搓洗身体。



裹起毛巾打开门──一团睡衣被塞进怀里,多串你居然会忘记拿睡衣!快去穿好,浴室给阿银!



门啪地关上,又再次打开,记得吹头发!



 



穿好睡衣的土方浑浑噩噩的倒进被窝里。



兄长的劝告......伞下的少年少女......饭上的蛋黄酱......高举的猫崽……紧张的神色……盯着自己的红宝石眼睛──多串起来!阿银我不是叫你要吹头发吗!你今天是什么了?洗澡洗超过半小时,还不吹头发把枕头都弄湿……”



温热的风吹在头皮上,一只手掌拨弄着柔软的发丝。好像有点热,温度在升高,是热风的缘故吧,这张唠叨的嘴真吵,这肩膀看起来还蛮好躺……



等等!多串你怎么那么烫?!!



 



土方梦见自己陷入湿热的沼泽里,灼热的沼气从肌肤的表层入渗,从体表延烧至肺腑,烫辣刺痛。肉体被泥泞所困住,无处着力,越是挣扎只陷得越深。渐渐他的口鼻都浸没入了泥水里,越来越多的泥浆灌入脑壳中,脑袋越来越沉重,晕眩而疼痛。



一个湿凉的东西贴上了额头,舒缓了些微晕胀,然而效果只持续了几秒。



好热好热



变得温热的东西被拿开,过了几秒再次变回湿凉贴了上来,不断重复。干净的空气一缕一缕慢慢挤入泥沼,在无限漫长的时间里渐渐累积成一道清新的风,温柔地挥开黏稠的沼气。



土方紧锁的眉微微松开,略带薄肉的脸颊黏上伸过来试探温度的手掌,在残留的晕眩中陷入沉睡。



 



土方昏昏沉沉的撑起眼皮,看见趴在自己床边的卷毛。晨曦从窗户透了进来,尽管虚浮晕眩,他仍能确切判断现在的时间。烟蓝的目光眷恋在那人弯翘的银白睫毛上,心底涌起的酸涩几乎要覆盖掉所有肉体上的不适——别对我那么好,这样我会期待,会想自私地把你绑死在这艰险的路上。



不知是否是因为他的视线,趴在床边的少年打了个哈欠,浅浅地拉开了眼皮。然而平时可能会持续一整天的死鱼眼今天飞速地对准焦距,多串你醒了!你感觉如何?



土方触电般地垂眼,把纷杂的思绪灼烧的情感全都藏到浓密的眼帘之下。我好很多了,谢谢你。



银时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谢什么啦,不过昨天真是吓死阿银啦!多串你怎么会突然发烧啊?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弱不禁风了啊?



…”,土方没有力气和他争辩,索性拉高被子,去上你的课,我再睡一下,帮我请假。



你等等,吃了早餐再睡!我这就去买早餐!银时像一阵风般冲了出去,没多久拎着一碗白粥回来,端到床边就想去喂土方。



我自己来!这样的动作太过亲密又令人羞耻,土方瞪着银时,双手扣着纸碗,无力拉到自己身边却也不肯放手。



银时在两人的对视中败下阵来,那样一双虚红着眼眶带着倔强的蓝眼他没有任何本事对抗。自然地,接下来关于能不能加蛋黄酱的争论他也注定失败。



早自习的钟声已经响起,但银时迟迟不愿离去。他看着那双因感冒无力一晃一晃的手而神经绷紧,他很想伸手过去为那人扶稳碗,又怕戳到那人骄傲而敏感的内里。



土方知道看着自己吃完是银时的底线,没有浪费时间去赶赶不走的人,只努力把粥扒进嘴里,让所有的温热尽速滑过自己灼热疼痛的喉咙。加了蛋黄酱的稀粥由着颤巍巍的汤杓消失在泛白的双唇间,一整碗的粥被其实毫无食欲的病人竭尽所能地快速清空。



用空碗赶走再三叮咛他好好休息的银时,土方闭上眼后脑抵着墙,但刚刚那个自己手晃一下就整个人弹一下紧张兮兮的家伙一直浮现在脑海,怎么挥都挥不开。酸涩的感觉从十只指头蔓延到双掌掌心,无尽的细针戳刺着密布神经的手掌心,土方却希望这样的疼痛再更强烈一点,如果能让他痛到无法思考就好了。



掌心突然的湿麻打断了他的思绪,土方张眼见到小白猫正舔着他的掌心。明明是带刺的猫舌,却莫名没加剧反而减缓了刺痛。土方摸了摸小白的头,但还是推了推牠,让牠回猫窝去。他可不能传染牠。小白极通人性,跃回猫窝里仰视他。



谢谢你小白,我会没事的。土方努力勾起嘴角,向小猫保证。他躺了下来,拉好被子,向小猫示意自己真的会好好休息。



然而他却无法真的放空一切陷入沉睡,各种可能的未来不停窜过他的脑海。那些未来不一定都会遇到不好的结局,甚至大多都是好的。高中的少年总有种出世的天真,相信现实的困难在坚定的感情面前总能克服过去。但光想象到,就算只是万一的可能性,如果那个银发的家伙有一天会后悔,有一天会说如果没走上这条路就好了,或者真的改变关系后,那人反而不再喜欢自己了,甚至讨厌自己了,他的心脏就紧缩得难受,陷入沼泽般的窒息感再次淹没了他,消退下去的热度又再次回升了起来。



土方再次清醒时是被午休回来送饭的银时叫醒的,但还不待回答银时一句话,他就被腹部的绞痛催入厕所。好一会才虚弱的从厕所爬出来,听到银时小声地劝他中午别再加蛋黄酱了,他立刻炸起毛来,甚至口不择言地质疑银时给他的粥加了泻药。话刚脱口而出他就后悔了,这人多用心照顾自己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却、却说了这种话。他垂下眼不敢去看银时,转身直接钻回了被窝里,闷声说自己没食欲来逃避,却在身后真的传来关门声时难受的想哭。



 



午后的宿舍又湿又热,土方摊软在床铺上艰难地微抬眼皮,映入眼中的明明是他最喜欢的蛋黄酱颜色但此刻明黄的色泽只加剧了闷热,他宛如置身于烤箱之中,体内焚烧着的高热被封锁在被褥之中,而本该被逼出来的汗水却怎么也生不出来。



头重脚轻的不适放大了胸腔的苦涩,果然还是不该把那家伙拖上这条路的。自己缺点一箩筐,小心眼脾气差,任性又难搞,还像刚刚一样爱迁怒。虽然也会照顾他,但到底比不上女孩儿家温柔贴心。虽然那家伙固执起来跟自己一样,但这种事情又有谁能肯定呢?



平时他从不需要去猜测对方在想什么,他们不仅思维相像,他更在日日夜夜的相处中把对方铭刻进了自己的血脉,那家伙每次挠卷毛时脑中窜过的是怎样不着调的念头他用膝盖想就能知道。但在感情面前没有人能不患得患失。他无法不害怕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坏脾气会磨光了银时的感情,无法不恐惧有一天银时可能会痛苦、后悔、决定不再要他。



 



晚上银时回来再次端着粥坐到了他床边,他刚想说要自己吃就听到银时哼了一声,抬眼看到银时气冲冲的眼睛他就呼吸一窒,中午乱栽赃人的愧疚和心虚涌了上来,只能乖得如鹌鹑,一口口吃下银时吹凉递过来的粥。但近距离看着心尖上的人嘟着红唇为自己吹粥,他的心跳怎么也无法争气地维持正常速率。他只能在心里哀号,乞求自己的病早点好。



好在他的病终于在隔天好转,银时乱抄笔记的事也给他揪着由头,让他能藉题发挥,扳回一点自己失掉的气势。但纠结的事情仍想不出结论,他不敢去改变他们的关系,更做不到对银时冷淡疏远。他只能拖延逃避着,在交织着喜悦、纠结、酸涩、愧疚的日常中反复煎熬。有时他会忍不住刻意对银时耍脾气,自暴自弃地扯出自己最坏的一面想由此推开对方,但又在心里恐惧人真的走掉。更多时候他则控制不住地去留恋银时的亲近和黏腻,任由对方逐渐增加肢体的接触,在心里催眠自己要若无其事,但又在夜深人静时怨怪自己这样让对方陷得更深,害怕把对方拉上艰难的不归路后任何不好的结局。



 



学园季的到来让他更加忙碌,但银时的自愿帮忙使他们仍捆绑在一起打转。土方抱着整理好的文书走向教室,放学后的走廊空无一人,使他得以在这短暂的独行过道上喘一口气。由春入夏的天空清澈蔚蓝,他呆呆的看着窗外云朵缓慢漂移,他不知道这样说着违心之语矛盾挣扎的日子他能撑到何时。忙碌了三周,终于再一周就能结束学园祭,到时候是不是也该做出个决定了?



 



你这个混账!在他走近教室时,突然听到班主任吼骂的声音,他连忙推开门,看见班主任正高举着手,即将一巴掌甩向银时。纸张掉在了地上,他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冲上去挡在银时身前。



啪!巴掌用力地打在土方脸上,银时和班主任同时惊呼,多串!”“土方同学!



我没事。土方拍了拍焦急地捧着他的脸查看的银时,转向班主任,老师,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班主任原本还在因为打了优秀学生而心虚,但提到这事又怒火暴涨,这混账东西居然想偷班上的钱!我亲眼看到他从你的书包把装班费的钱袋拿出来!我早就告诉过你,别跟坂田银时这样的坏学生在一起!我就不该答应让他和你一起做执行委员!



土方没有转头去看银时,老师请冷静点。银时他虽然不热衷于学习,但他绝不是坏学生,这几周做执行委员的工作都非常认真负责。至于拿钱的事,是我请他拿的,场地布置的材料缺了一些,我让他先去买。



土方同学你别包庇他!班主任不肯相信他的说词。



我没有,老师我不会向您说谎的。土方坚定地直视班主任,班主任终于败下阵来,但他临走前还是恶狠狠地瞪了银时一眼。



 



银时拖着土方去便利商店买了枝冰贴在脸上,方才问道,多串你不问我吗?为什么不告诉你就自己拿钱。



土方白了他一眼,白痴,这有什么好问的,反正你这家伙不可能偷钱,不能告诉我肯定是有不能说的理由,我还问干嘛。



银时激动地一把抱住他,唔,多串你真的最好了!阿银我都喜欢上你啦!



滚!土方红着脸推开他,低垂着眼径自走向宿舍,没看到另一个忍不住偷渡告白的少年此时也是同样的表情。



背后的少年搧了搧脸,散去些热气,又懊恼了一会自己的不争气才追了上去。坂田银时用眼角不停觑着身旁看似冷静的少年,心里猫抓似的痒,忍不住问道,多串你就都不好奇?



土方横了他一眼,一点吧。怎么?你想说了吗?



银时连忙摇头,不不不,不能说!



其实是班上一个暗恋土方的女孩的事,女孩家里经济实在困难,交班费时她昧着良心用了几张玩具钱币鱼目混珠,事后她心里压力过大,一个人躲在学校角落哭,被在校园晃悠的银时撞见。银时答应她会帮她把假钱换回真钱,不会让她造成心上人的困扰,也保证不会让她的心上人知道。



只有银时知道,自己在准备换钱的时候在心里怪了土方多少遍太过招蜂引蝶。不过就算如此,就算是情敌的事情,他也还是要替她保密好。



 



转眼就到了学园祭前一日,土方在学校侧门小巷等待,他托兄长开车过来,载自己去采买隔天要使用的大量食材。突然三个小混混冲了出来,就要去抢土方的书包。土方一边护包一边和他们扭打了起来,剑道部的他没有趁手的武器对付三个混混很快就落入了下风,重重的拳脚带风不停重击他的后背与手脚,但他护紧装着班费的书包,抓到任何机会就狠狠地反击,三个混混一时也奈何不了他。你找死!一个混混看到同伴被他踹倒,突然拔出了一把小刀砍向他,十四郎!伴随一道成年男声,一个身影冲了过来护住了他。啊!鲜血喷溅到土方身上,他瞪大双眼瞳孔紧缩看着倒在自己身前的兄长,从兄长摀着眼的手掌缝隙流下的赤红血液染红了他的视野,他甩开书包,嘶吼前冲,任由混混的刀刺入自己左胁,一记掌刀击落混混持刀的手,反手用力抽出刺入肋骨间隙的小刀刺入了身前的混混的腹部。他没有去注意另外两个也拔出刀的混混,他一脚踩住面前的混混,举刀就要刺向那人的双眼,一声大叫在他刀尖前送刺入那人眼膜的时候响彻整条巷子,多串!



一把刀刺入了他的左肩,耳边好像传来几声闷响,他晃了一下,无尽的黑随即吞没了他。



 



土方再次睁开眼时嗅到了浓重的消毒水味。啊,十四郎你醒了!太好了!一位红着眼眶的妇人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快步过来。大嫂...对不起!土方急切地起身要忏悔道歉,却被妇人冲忙按住,你快躺好!十四郎你的伤要好好休息!



大哥呢?大哥还好吗?都是我!都是我不好!



妇人纤细的手轻柔的摸了摸他的头,你大哥他还好喔。你们送医的很实时,你大哥只有伤到眼角膜,伤口没有进一步发炎扩大。



土方的声音带上了颤抖,大哥他再也看不见了吗?



医生说他现在虽然不能看见,但每隔一阵子都会有会捐赠角膜和器官的病逝者,到时候为五郎就可以复明了喔!



土方仍然很低落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大哥就不用承受这些痛苦。十四郎你是个好孩子,为五郎为你和他自己感到骄傲喔,你们保护了彼此。当然还更要感谢你那位同学呢!



同学?”“恩恩,你同班的同学坂田银时呢,他救了你们呢!他和十四郎你交情很好吧!他看你受伤,对那三个人渣下手可重了。



银时?!他还好吗?!



他没事,你别急,只是他把那三人伤得有点重,其中一个直接被刺瞎了呢,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请最好的律师为他定案在正当防卫而不会到防卫过当的。



不不!那人是自己刺瞎的吧!银时为什么要替自己顶认?!土方心慌意乱,只想立刻见到银时。



不知是否是他心念太强,他所想的少年正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来,刚向土方大嫂问过好的银时一注意到土方醒了马上几个箭步冲上前来拉住了土方的手,多串你还好吗?还很疼吗?



土方大嫂微笑地为他们带上了门。身边只剩下银时,土方看着他满眼焦急担心的模样,不知怎么醒来这段时间都能忽略不管的强烈刺痛感全涌了上来,一股莫名委屈的感觉也涌上了心头,他瘪了瘪嘴,却说不出话。诶很疼吗?多串你别哭呀!我该做什么?银时一看他红起来的眼眶就慌了手脚。



土方反握住银时的手,笨蛋,谁要哭啊!你扶我起来。银时连忙替他调整病床的角度,让他能靠坐在病床上。



坐起来的土方双手伸向银时,银时还慌慌张张的,多串你要我拿什么给你吗?



笨死了!抱我一下,傻子!土方红着脸扭头看向侧边,但手仍保持伸向银时的方向。银时的脸也瞬间红了起来,他坐在床沿,伸出手,微微颤抖,倾身一把抱住了土方。痛!轻点!”“啊对不起!!!两个慌乱的少年好一会才调整好拥抱的力度,把头埋在对方的颈窝里。两人静静相拥着,用身体的触感确认着对方的存在和安好,慢慢消化心里丝丝点点的恐惧不安或委屈慌张,然后在对方回抱的力度里品尝逐渐渗入心底的甜蜜。两颗贴在一起的心脏慢慢平缓下来,又再次一同渐渐加速。血脉搏动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两人耳里,两个少年脸上的血色浓得更加化不开了。



 



感到鼓动得声音越来越响,土方慌忙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笨蛋你干嘛替我顶认我造成的伤?



啊,阿银我不了解法律嘛,就想着要是多串你留下案底就不好啦。银时直起身挠了挠卷发,通红的脸仍没看向土方。土方双手啪地拍在他双颊上,让他面向自己,对他吼道,那你这白痴留下案底就可以吗?你这个蠢货!



银时呆呆地看着那双瞪着自己的藏蓝眼睛,脱口而出多串我可以亲你吗?



土方脸上的色度瞬间爆炸开来,他用力一捏银时双颊,吼道,混账你别转移话题!



银时痛叫一声,委屈的看着土方,不能亲吗?



土方顶着热烫到快自燃的温度瞪他,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银时嘟了嘟嘴,多串你不是一直想当警察吗,所以不能留下案底嘛,但阿银我想过啦,毕业后我想开家万事屋,自己雇用自己,所以无所谓嘛。



白痴你开万事屋是养得活你自己吗!?



可是一般上班打卡的工作都不适合阿银嘛!阿银我哪坐得住啊!开万事屋帮大家解决各种烦恼不很适合阿银吗?而且不还有多串吗?多串你会对阿银我负责的吧?



混蛋你就是想偷懒吧!哼!土方放下手,嘴上骂骂咧咧的,心里却因为那句被要求负责的话而莫名的甜蜜。



多串我能亲你了吗?



土方摀住自己的脸,轻轻的声音从颤抖的嘴唇溢了出来问什么问啊...”



银时拉开土方的手,捧起他的脸,看着那双睫毛颤动的漂亮眼睛,慢慢地凑了过去,那阿银以后都直接亲啰!



土方刚想瞪他驳斥,对面那双猩红的眼睛瞬间放大,双唇被柔软的东西贴了上去,他不禁闭上眼,捉紧棉被,全部的意识被唇瓣上柔软的触觉占据。两人的唇静静的相贴了数十秒,但好像有太多东西随着奔涌的血液窜遍了全身,席卷了每一个细胞。两人的呼吸不自觉的加速,土方微微张开双唇吸气,一个湿滑的东西豁然窜入了他口中,他的下唇被银时用力吸住,口腔内壁、牙齿、舌头被那湿滑的东西一一舔过搅弄,他不自觉的响应,十指也捉紧了银时的衣襟。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甜腻的糖味能如此令人上瘾。



 



 



 



后来,土方让银时扶着自己去见兄长。土方的大哥眼睛缠着绷带坐在病床上,但他听到声音就转头面向了门口,是十四郎吗?



是我,大哥。土方让银时扶他到床边的椅子坐好再出去。银时走后兄弟俩沉默了很久,但空气并不凝滞,两人嘴角都带着微小的弧度。



大哥我决定了,土方开口,我想和他在一起。



好,土方的大哥勾了勾嘴角,我知道了。



 



END



 



 



 



同级生双向暗恋土方side (版本二)



 



 



 



我去总悟他们寝室玩,你自己吃晚餐,记得喂小白,发送。



土方十四郎把手机扔到冲田总悟的桌上,叹了口气,随意用毛巾搓了两下滴水的头发。



呦,深闺怨妇土方,来吃晚餐啦。栗发的少年推开门,后面跟着个拎着三个便当的瘦小少年。



去死!谁跟你深闺怨妇!土方转头向他怒目而视,捞起桌边的竹刀就要砍下去。总悟利落地闪了个身,喂喂喂白眼狼吗?本大爷好心收留你这个在大雨中失魂落魄的失恋男子,你却这样恩将仇报!真是让人寒心啊!



冲田先生你就少说两句吧,瘦小少年放下便当,走到土方身后替他吹起了头发,不过副长,你到底为什么要为老板做到这个地步呢?



老子才不是因为那家伙淋雨!我只是不小心把伞弄掉了,雨又这么大才淋湿的!



瘦小少年一边仔细地拨弄他的发丝一一吹干,心里不以为然极了,带着两把伞冒着风雨穿越校园分明就是要去接老板的,因为看到老板跟女孩子共撑一伞离去而弄掉自己的伞,副长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掉在老板身上的心捡回来?!



栗发少年直接开口嘲讽,啧,堂堂剑道部副部长竟然握不稳一把伞!真是太丢我们剑道部的脸了!混蛋土方你就该立刻切腹把副长的位子交给我。



你滚!蛋黄酱呢?怎么没有蛋黄酱!土方不理会他,翻着装便当的袋子找蛋黄酱。



这里才没那种东西。只有坂田银时那家伙才会送你蛋黄酱,你要就回去找他。



山崎在土方身后一脸想死,冲田先生你为什么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哼,那家伙就只会把作为赠品的蛋黄酱给我,那种不敬蛋黄酱的家伙别提他!



哦?是吗?那是谁上次收到限量蛋黄时冒了一周粉色泡泡?



我才没有!你别乱造谣!



山崎和总悟一起翻了个白眼,你没有?那种夸张的粉色泡泡也就老板那迟钝到天际的人看不出来。你们俩就继续演这互相单恋的戏码到天荒地老吧。



说到底还是混蛋土方你太没出息!咱们剑道部作为学校第一大社团,不该是看上谁就直接掳回来做压寨夫人的吗?你倒好,单恋人家一年多,而人家稍微对你好一点你就不知羞耻地贴上去,真是没眼看!



老子才没有!老子对他可凶了!,土方气势汹汹地把筷子啪在桌上反驳,但十秒后他脸颊冒起可疑的红晕,小声地问道,你们也觉得死卷毛那混蛋最近对我特别好吗?欸,你们说他捡小白回来是不是想讨我欢心啊?



山崎扭开头,不想让自己心中高大上的副长形象继续崩塌。



喔?是吗?你爱这样想就这样想吧,土方混蛋你就赶快跟老板去相亲相爱谈恋爱,然后把副长之位让给我吧!



老子才没有要跟他谈恋爱!



没有吗?那最近因为某人的一点点示好就嘴角一直高挂着恶心的笑的智障是谁啊?



绝对不是老子!老子才没喜欢他!绝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那如果你们真在一起了呢?



那老子就切腹!副长的位置让给你小子!土方气呼呼地撂下狠话,便当也不吃了就摔门离开。



 



但回到房间气势正旺的土方当晚就病倒了,他嘴上不认心里却理直气壮的把这病都归咎给了那勤勤恳恳照料他的人。看人为他紧张还不领情,只自顾自把头重脚轻的一切不适都怪罪到那人身上。



隔天中午那人为他带了碗清粥,看到没蛋黄酱土方病得苍白的脸立刻垮得像是死了亲人一样,蛋黄酱呢?为什么没加蛋黄酱!



哎多串,你生病了就别吃蛋黄酱了吧,那对肠胃不好。那人红红的眼睛心疼的看着他,拿着汤匙把吹凉的粥递到他嘴边。



你这混蛋竟敢诬蔑蛋黄酱!蛋黄酱最有营养了!老子就是因为昨天晚餐没有蛋黄酱才会病倒的!土方气呼呼地用仅存的力气吼他,但气喘吁吁的模样像极了虚张声势的猫。



好啦对不起,阿银我的错,但就一天就好了,就今天不吃蛋黄酱吧!



不要!没有蛋黄酱我就不吃了!



那人哪舍得生病的他不吃东西,转身拿来了蛋黄酱,叹了口气,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帮他加了一圈又一圈的蛋黄酱。看到蛋黄酱土方猫立刻被顺好了毛,心满意足地把那人喂过来的粥一汤匙一汤匙地吃得干干净净。



 



结果不到傍晚土方就拉起了肚子,把原本就病了的身体拉得气若游丝。但这怎么可能是伟大的蛋黄酱造成的呢!土方坚信一定是小心眼的死卷毛在记恨以前自己为了不让他得糖尿病而藏起他糖果甜食而在自己的粥里加了泻药!而且这混蛋真的肯定是想整他的!不然怎么会说着要帮他抄笔记却只记下了一堆老师的冷笑话和八卦,还让他原本干净的课本凌乱得连课文都看不清?!病好的土方也气饱了,看到委屈兮兮的卷毛只有凶恶的瞪视和冷哼。就算他喜欢他也不会原谅他的!不,等等,他不喜欢他!



 



一周后坂田卷毛拿了两张电影票来邀土方去看派豆龙,期期艾艾地希望土方别气了。土方心里兴奋极了,这可是派豆龙哇!而且其实他早就在对方这些天百般委屈的大狗模样下心虚不已了,只是为了面子才一直强忍着继续装生气。现在他自然就顺坡而下了,也顺手撸了两下那他一周没撸到的银卷毛。
嗯果然还是卷卷蓬松的手感好,小白那短毛猫的手感还是差了一些。



派豆龙真的是太感人了,土方看得泪眼汪汪抽抽噎噎。片尾曲结束时土方抽空了隔壁卷毛递来的大包卫生纸,突然没抽到卫生纸,他疑惑地边吸鼻子边转头去查看,却撞见隔壁卷毛一手捂着嘴,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剎那间殷红的颜色从他的眼眶扩展到整个精致的脸庞,他牙齿颤抖,气与羞到了极致,一把将书包砸到了死卷毛的脸上,握紧拳头快步离去。



太过分了!他还以为他诚心要道歉,没想到居然是故意带自己来看自己出糗的!他真的一辈子都不要理这个混蛋白痴了!



 



结果土方的一辈子只持续了三天。



在他和坂田银时的第?次冷战的第三天晚上,他躺在床上一边撸着小白一边气鼓鼓地在心里责骂那个以看自己出糗为乐可恶的混蛋卷毛,突然听到头顶的床铺传来隐约的呢喃,多串…”



土方哼了一声,别以为叫我几声我就会原谅你,更何况你就只会叫这难听的绰号,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但接着上铺又传来几声难受的哼唧声,和弱弱的呢喃。土方放下小猫,爬起来踩在自己的下铺床缘,上半身探入上铺边去查看混蛋卷毛的情况。真的只是嫌他吵,绝对不是担心他。



微弱的光线下他看到坂田银时正皱着眉头呢喃,多串多串别不理阿银了…”



说什么梦话啊,明天一定要笑话他。土方胸口鼓胀的气突然被戳了一个洞,快速地消得一乾二净。他伸出手揉开坂田银时的眉头,睡梦中的坂田银时好像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侧过脸,把自己的脸颊凑到了土方掌心里蹭了蹭。土方把手掌贴在坂田银时的脸颊上,看着他又弯又翘的睫毛,发呆了十多秒,才倏然收回手,缩回自己的下铺用被子把自己团团卷起来。



被留在被子外的小白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蚕蛹,喵喵喵???



 



 



两人再次莫名其妙的和好,如同他们每一次莫名其妙吵起来的架。



不知为何坂田银时开始喜欢黏在土方的身上,换教室、去球场、回宿舍的路上他的手总是黏在土方的腰上,毛茸茸的头枕在土方的颈窝边。一开始土方还羞赧不自在,崩紧俏脸,但心脏跳得飞快,脑子里充斥着粉色的泡泡和警告喝骂自己的话语。他绝对不能沦陷进这个怀抱里然后被总悟那臭小子看笑话还输掉副长的位置。在一次他捕捉到对方身体在贴上自己的时微小的颤抖后,他成功催眠了自己肯定只是白痴卷毛身体太虚太怕冷了而已。接着他说服了自己一直让对方抱只是为了避免白痴卷毛受凉感冒。他还装模作样地买了补汤故做好心地要卷毛好好补补身体。嗯他真的是感天动地的好室友,绝对没藏任何私心也绝对不知道那补汤大家都说没什么效果。



 



 



两人黏着黏着学园季转眼就快到了。土方如去年一样自愿担任执行委员,没想到坂田卷毛居然也自愿了。完全想不到任何想捣乱以外的理由能解释为何一向懒散得没边从不主动参与班级公共事物的家伙会自愿接这个职务,土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学园季的工作分量真的很多,要是这混蛋专心捣乱的话自己肯定会忙不过来,还会搞砸这份工作。



他气愤地吼了坂田银时一顿,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发现这家伙真的没有要捣乱,反而很认真的在帮忙(虽然也帮了些倒忙),土方心里的愧疚开始堆高,又只好用忙碌的事物压了下去。



这天睡前坂田银时突然爬到土方床上,挤开土方腿上的小白,枕着土方的腿睡了起来。土方被他亲近的动作弄得脸色一红,虽然最近常常搂搂抱抱的,但枕大腿还是不一样啊!而且他的大腿很敏感的!土方僵着全身直到听到腿上传来阵阵呼噜声才放松了下来。他原本想一拳砸醒他,但想到他这阵子辛劳地帮自己忙东忙西,自己还错怪他,就下不了手了,只好碎碎念着把对方挪正到枕头上,真是,居然累到连上铺都懒得爬,这么累就别逞强了嘛!老子又不是自己不能行…”



挪好后土方手指虚虚地悬在银时的脸上方,其实他并不想银时不再帮他,这阵子两人合作默契一起为了共同目标努力的感觉真的很好,如果时间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土方的手指在碰到银时的唇的前一刻猛地收了回去,他慌慌张张地爬上坂田银时的上铺,但一钻进去他就后悔了,全身被坂田银时的气味包裹着,他觉得自己的体温开始升高了。偏偏某人还继续来添把火,刚刚在下铺睡得打呼噜的人不知怎么又摸上了上铺,钻进被子里抱住土方继续睡。土方只觉得自己都要沸腾气化了,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坂田银时掰开重新摆正,上次是说梦话这次是梦游,坂田银时你到底几岁啊?然后飞快地爬了下去,躲回自己的下铺。



 



一夜难眠后,土方原本还有点紧张,怕今天自己在卷毛再次黏上来的时候坚定不了,却没想到今天卷毛都没有来黏他,甚至一直躲躲藏藏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传信息。在他走过去的时候还慌张地藏起手机!可恶,他们明明连手机解锁图案都是一样的,一直以来都随意对方使用自己的手机,从没任何避讳的!到底是哪个狐狸精!



 



土方表面装得若无其事,心里却在意得不行。终于到了傍晚,趁着银时去洗澡的时候,装作认真读书的他飞速地摸到银时桌边拿起手机偷看起来。



手机一解开就跳出一个论坛的画面,连续十几楼都是建议上了他!来一发就好了。之类的留言,这啥鬼???



他稍微滑了一下,终于看到一个内容比较长的楼层,发言的人是楼主,昵称草莓牛奶爱巴菲,一看就是死糖分控卷毛的昵称所以这是死卷毛开的楼?



土方这才瞄向这楼的标题:【求助】我做了那么多我室友都不知道我喜欢他



欸欸欸欸欸!死卷毛喜欢我!他真的喜欢我!!!土方沸腾得差点摔掉了手机,双手不知所措地在空中挥舞无处安放,好一阵子害羞劲终于过去了,紧接而来的是喜孜孜的洋洋得意和压不下的嘴角:果然老子这么优秀,死卷毛本来就该喜欢我!



没等土方得意太久,就听到浴室里水声消失,他连忙滑回原来的楼层,把手机摆回原处,坐回自己的座位假装专心念书。坐下后他才想起那楼的标题,突然有点不是味道,死卷毛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一副我很迟钝的样子!反了吧!!!明明是老子先暗恋你,都一年多你还不是完全没发现!就算老子晾你一年也完全合情合理!



等等!那下面那些回复该不会是那个意思?!!要死卷毛上了自己?!!这怎么可以!现在的人脑袋里就没有几分正常纯净思想吗?!谈恋爱不应该是从牵牵小手亲亲小嘴开始吗?而且就算要上也是他上死卷毛吧!怎么会是他被压!!!



要是死卷毛听了他们的胡言乱语真打算强上怎么办?!不行!他得先下手为强!唔,不过该怎么做呢?可恶,知道的太少了!



想起死卷毛以前跟总悟那混小子互相分享资源笑得猥琐的样子土方顿时有种输在起跑线的紧张感,他实在是坐不住了,也不顾从浴室出来的银时会不会怀疑,拿着手机就钻进被窝里查起了资料。正经的数据没多少,反而搜到了一堆脆皮鸭文学,描写得露骨又淫靡,看得他脸红心跳。



不知不觉就看到了熄灯时分,土方带着满脑子脆皮鸭陷入梦中,在梦里他跟那些小说里的攻方一样帅气的把死卷毛压在了墙上强吻,他把死卷毛吻得气喘吁吁,他捏起死卷毛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想看他失神迷乱的样子——他撞进了一双殷红的眸子里,里面极炽的岩浆将他熔化成铁水,他摊倒在地,靠着本能与身上的人交缠在了一起,他们唇舌勾缠,肢体在对方身上探索,陌生的战栗快感席卷他全身,他不自觉地张开双腿环紧对方的腰,抬起胯部蹭向对方,肿胀的部位被摩擦的快感让他不禁呻吟出声银时…”



他蓦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只是夹着被子而松了一口气。



…”,突然上方传来一声轻笑,我还在苦恼该怎么吃掉你,没想到多串你这么主动…”



土方抬起头,看见一双比他梦里更加深邃暗红的眸子——



那阿银我就不客气了。


路过

鸡蛋

鲜花

握手

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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